chapter0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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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057
雪停之後, 薄薄陽光傾灑大地，沈積在道路上的積雪很快便融化。
加拿大國際廣播公司CBC廣播播報，多倫多今日道路暢通。
溫彌想盡快回歸工作狀態, 更想遠離顧煥亭好好梳理自己的心。
“今晚就去酒店？”
Judy當然沒異議, 她望一眼頂樓，抿了抿紅潤的唇, 眼睛眨了眨，說：“直接就走嗎？不跟顧先生告別一下？”
溫彌想了想，“也好。”
顧煥亭在頂樓書房，他的首席特助王明引領溫彌和Judy上樓跟他告別，沒在門口久等，一路暢通，直接進入闊大的書房跟他告別。
顧煥亭坐在一座雅致古樸的黃花梨大班椅上, 這是三年前佳士得拍賣行拍出天價的黃花梨藏品，他特意命人添置在這間書房裏。
這棟別墅裏的其他房間他基本沒有動, 全部原木原樣保存維持下來，只有書房進行徹底改造。
溫彌柔軟輕和的目光從煥然一新的書房裝飾中掃過, 收回視線，目光最終落在顧煥亭清雋矜貴的面容上，“二哥, 多謝你這些天對我們的傾情招待，我跟Judy先走了, 多謝您多日以來的招待。”
溫彌臉上帶著輕盈柔婉的笑意，眼眸通透澄澈，眼底的感激之情顯得那樣真摯誠懇。
似乎想憑這一句感謝之語, 將前塵往事徹底翻篇。
一旁，Judy全程目瞪口呆看溫彌的表演。
若不是早知道她跟顧先生是戀人, 只看她現在的模樣，活脫脫是顧先生小迷妹的樣子。
眼中只有敬慕，沒有私情。
“一路平安。”顧煥亭的態度也是溫和而周到的，他冷白如玉的指骨曲起，目光自溫彌面含輕笑的昳麗面容移開，沈緩開口，“就讓Alex送你們去酒店，好好休息，不要太奔波。”
Judy想象中的撕逼場面並沒有到來，溫彌和顧煥亭平靜而平淡結束這一場告別。
車子即將啟動時，Judy從車窗向外看，“顧先生怎麽也不來送你呀？”
溫彌只專註望著電腦做方案。
聞言，她含笑道：“世交家的哥哥沒義務送我去酒店。”
Judy：“你甘心以後只做他的妹妹？顧先生這樣的人，身邊不缺女人吧？”
溫彌纖長指尖輕攏長發，偏頭輕笑，風情萬種的模樣，“我這樣的女人，也從不缺男人。”
她知道，她跟顧煥亭之間遠遠沒到結束的時候。
還有那麽多手段她沒有用在他身上。
不同於溫彌與Judy來時的人員蕭瑟，給查爾斯接機的人堪稱密密麻麻，穿著黑色西裝的高管站成幾排，目光專註望向出站口。
高管中，有一人戴著金絲邊眼鏡，氣質溫文爾雅，神清骨秀，溫彌目光在他身上落了一落，覺得有些熟悉。
他穿著合體熨帖的西裝，溫彌腦海裏卻浮現出他穿著黑色沖鋒衣的模樣。
Judy見溫彌望一個人出神，目光忍不住追隨她，眸中閃過一絲驚艷。
“你是覺得他好看，所以看他？”
“是。”溫彌收回視線，坦誠道：“就是不知道叫什麽是做什麽的，也好讓我搭訕認識認識。”
Judy眨眼睛，“交給我？”她是夜場女郎，要陌生男人的聯系方式比眨眼更簡單。
“多謝。”溫彌纖細白皙手指攏了攏耳邊烏潤微卷長發，輕笑，“我們應該會跟他接觸很長時間。”
不怕不認識。
忽然，前方一片騷動。
溫彌擡起下頜，望見一手提著行李箱朝這邊走來的查爾斯，他身後跟著四位助理，其中便有溫彌最熟悉的米勒。
來接機的高管們紛紛迎上去，姿態熱情卻秩序井然，查爾斯面上帶著薄薄的笑意，一一與他們握手，步伐最終停在溫彌面前，他伸手，自然下達指令，“在車上，我希望可以向我完整匯報你們的合作策劃案。”
Judy臉色發白，只有她自己知道，這幾天在別墅裏，她過得多麽沒心沒肺，自由瀟灑。
溫彌一直謹記工作，又深深了解Judy，於是說：“Judy已經將她的計劃告訴我，我想由我代表她向您匯報，可以嗎？”
Judy暗暗向溫彌遞一個感激的眼神。
查爾斯點下頭，“好，那就坐我的車，一起走。”
米勒親自過來接過溫彌的行李箱，“你跟Judy的房間在BOSS隔壁，我幫你把行李送到酒店。”
溫彌輕聲道謝，而後，步伐緊跟著查t z爾斯上車。
車廂內，她嗓音如珠玉般緩緩講述她的合作計劃。
與SK工作的其他員工不同，溫彌對查爾斯缺乏恐懼感，對待他，她一直從容有度，不疾不徐，她完整匯報完，微笑著擡眸，靜靜等待查爾斯對她方案的點評。
查爾斯姿態閑散，點到為止說了方案的幾個薄弱點，擡起眼睛，他問了個不相關的話題，眼神深邃，“這幾天，你們一直住在顧先生的私宅裏？”
溫彌猜到是Judy洩密。她不隱瞞，點頭，又問：“您覺得這樣不妥當嗎？”
“是有點。”
“哪裏不妥當？”溫彌緊張，纖瘦背脊挺得更直一些。
查爾斯眸中閃過細微笑意，不緊不慢道：“叨擾顧先生那麽久，作為你們的領導，我該親自向他道謝。”
汽車停到一個令溫彌熟悉的地方。
她剛剛離開這個地方不到三個小時。
親自開門的是Alex。
在二十分鐘前，溫彌將查爾斯要過來道謝的消息發給Alex。
Alex做了充足的歡迎準備，包括將養尊處優的別墅男主人從書房裏請下樓接客。
顧煥亭的目光從並立的溫彌和查爾斯身上掃過，而後，緩緩伸出一雙如玉質扇骨般的手，“查爾斯。”他溫聲。
跟查爾斯握完手，他又禮數周全朝溫彌伸出手。
他這樣禮貌又疏離的姿態，任誰也看不出他跟溫彌有一番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恨情仇。
溫彌指尖在他手指上蜻蜓點水般一碰，而後緩緩收回。
長睫低垂，她克制著自己的目光不往對面人身上瞟，維持著疏冷端雅姿態。
查爾斯偏頭看溫彌，心裏對她的態度是滿意的，面上卻道：“顧先生是SK集團的幕後大老板之一，並且，他的泰和集團勢力龐大，你不該對他這麽疏離。”
簡短寒暄後，顧煥亭先一步離開，他沒有給理由，只是微微頷首，便從容又淡漠走開。
花園裏除了溫彌和查爾斯兩人，便只有穿過灌木和松林的蕭瑟的風。
溫彌巧妙道：“BOSS，您知道的，我一向情商不高，做不出諂媚討好的事情，更何況他是我前男友，我們分手過程並不愉快，我做不到對他伏低做小，在他面前，我很想保留一點顏面。”
她的話說到查爾斯心坎裏。他垂眸，溫聲：“既然這樣，以後便盡量減少你跟顧先生的解除。”他說了一句有溫度的話，“在SK，任何人都不能使你伏低做小。”他也不例外。
此時此刻，他眼底的光暈是很動人的，一種類似溫柔的情緒在其中流淌。
此時此刻，溫彌可以想到的最恐懼的事情是查爾斯跟她告白。
他是她的上司，為了在公司前途著想，他跟她告白很難拒絕，但從心而論，她不喜歡他。
她欣賞他的能力與才華，但對他這個人沒有興趣——她沒有興趣去探索被別人占有過的身體和靈魂。
溫彌沒有講話，目光移開，落在兩邊的灌木叢裏，她生硬轉移話題，笑著道：“一周前，我在這裏被摔了一跤。”手指點了點一旁光滑的鵝卵石，她微笑道：“我躺在灌木叢裏，看到漆黑的沒有一絲光亮的天，心底倒很寧靜。”
查爾斯沒想到她敏感到這個程度，或許她還記著之前他對她的刁難，可那些，不過是他克制對她動心的生硬手段。
不著急，他很有耐心。他輕笑一聲，“你的感受倒很新奇。”他順從她的心意，沒有繼續講一些令她排斥的心底話。
寒風刮起，耳邊襲來風吹落葉聲。
溫彌感受到查爾斯一直落在她面上的目光，灼熱的而不容忽視。
她輕捏手機，期待有人可以從這樣尷尬窘迫氛圍中拯救她。
如果是一年前，她可以毫不猶豫將話題挑明，直白拒絕查爾斯，但現在不可以。
她是他的下屬，她沒那個膽量惹怒他。
“BOSS，我問過安德烈，其餘的SA並沒有到多倫多做項目，您是特意把項目留給我的嗎？”她又展開話題，企圖緩和這種緊繃到可以聽到彼此呼吸聲的氛圍。
“是。”
查爾斯一向知道溫彌聰慧，他並不瞞她，這個項目是他送給她的禮物，倒沒想到，她竟然跟西奧多家族的人相識。
“你認識安德烈？”查爾斯有些驚訝溫彌龐大的關系網，轉念一想，她出身蘇家，這樣的關系網對她來說似乎是正常的。
“我們是校友，他以前追求過我，但我沒有同意。”
安德烈以前確實追求過她，不是因為她的美貌和家世，而是因為他是個小眾愛好者，需要一位出身清白的妻子替他遮掩。
溫彌當然不會說實話，她要用安德烈為例子隱晦拒絕查爾斯對她的追求。
她眼眸清亮如水，“因為我有一點精神潔癖，不能接受我未來的丈夫曾經愛過別人。”
查爾斯輕輕勾了勾唇，知道她這是無聲拒絕她，明明他還沒有表白，只是微微暗示，她就敏感到這種程度。
溫彌又道：“BOSS，有好項目，所有SA都要在一起公平競爭，即使您送給我這個項目，我也要跟其他人一起分享。”
她不接受他的示愛，當然也不會要他給她的好處。
她的眼神堅定沈靜，既有原則又不過分剛硬，既拒絕他的追求又顧全他的面子。
查爾斯輕輕勾唇，心中並沒有因她拒絕而升起惱怒，而是用欣賞的目光看她。
他需要一位情緒穩定的妻子，瑪莎也需要一個脾氣溫和的母親，從哪一方面講，溫彌都很合適。
手機鈴聲突兀振動。
溫彌先望一眼查爾斯，見他不排斥，才接起，緊繃的心弦有一瞬松緩。
沒有急著通話，她先跟查爾斯道歉，“BOSS，我去接個電話，先走一步。”
查爾斯猜到她想趁機離開，倒不阻撓，只是輕輕頷首，語調溫和，“去吧。”
此刻，三樓書房露臺上，顧煥亭微垂眼眸，眼神淡淡望著樓下花園發生的一切，白皙指尖握著一只纖薄手機，樓下兩人對話的聲音在手機聽筒中緩緩流淌。
溫彌折身告辭，走到主樓下，似乎心有所感，她忽然仰頭，目光穿過三層樓高，直直落到書房露臺上，長身玉立的男人眼眸中。
溫彌咽喉微動，垂眸，拿起手機抵在唇邊，“多謝。”
既然他一直在露臺上看著，那剛剛的電話一定是在為她解圍。
她一向聰慧，顧煥亭不置可否。
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，眼神垂落到她臉上，“來書房。”
而後轉身，清雋挺拔身影消失在露臺中。
.
查爾斯在目送溫彌離開後，緩緩低頭，撥開煙盒，抽出一支細長香煙，漫不經心點燃。
見他抽完煙，米勒走上前，他看出BOSS心情不佳，語氣很輕緩，“已經調查出暗中收購YY集團的幕後之人。”
自創建以來，YOYn集團一直由多倫多西奧多家族單獨持有，實力雄厚，但近幾年全球經濟下行，YOYn集團也受到經濟形勢的影響，股價一路走低，西奧多家族便開始暗中拋售YY集團股份。
現在，有人通過收購YY集團股份，已經全面掌控YY集團的董事會，就連西奧多家族本身也不能動搖那人強大的話語權和決策權。
查爾斯擡眸，“誰？”
米勒道：“是華清集團。”
他道：“收購YY集團是華清集團全球戰略的一環，現在華清集團已經坐穩YY集團第二股東的位置，據我調查，顧先生這次之所以來多倫多，是為了收購YY集團剩餘股份，徹底收購YY集團。”
查爾斯沈吟，“怪不得已經定好的談判時間被老詹姆斯一拖再拖，原來他已經不是YY集團的第一主理人了。”
米勒：“所以，我們的合作是否能達成，要看華清集團這邊的意見，或者說，要看顧先生的意見。”
查爾斯：“嗯。”
冷不丁，他腦子裏想起溫彌。
——她是顧煥亭前女友，或許顧煥亭會看在她的面子上繼續達成合作。
下一秒，他按滅煙，眉峰蹙起。
他厭惡產生這種想法的自己。
但這才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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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管中，有一人戴著金絲邊眼鏡，氣質溫文爾雅，神清骨秀，溫彌目光在他身上落了一落，覺得有些熟悉。
他穿著合體熨帖的西裝，溫彌腦海裏卻浮現出他穿著黑色沖鋒衣的模樣。
Judy見溫彌望一個人出神，目光忍不住追隨她，眸中閃過一絲驚艷。
“你是覺得他好看，所以看他？”
“是。”溫彌收回視線，坦誠道：“就是不知道叫什麽是做什麽的，也好讓我搭訕認識認識。”
Judy眨眼睛，“交給我？”她是夜場女郎，要陌生男人的聯系方式比眨眼更簡單。
“多謝。”溫彌纖細白皙手指攏了攏耳邊烏潤微卷長發，輕笑，“我們應該會跟他接觸很長時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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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彌一直謹記工作，又深深了解Judy，於是說：“Judy已經將她的計劃告訴我，我想由我代表她向您匯報，可以嗎？”
Judy暗暗向溫彌遞一個感激的眼神。
查爾斯點下頭，“好，那就坐我的車，一起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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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煥亭的目光從並立的溫彌和查爾斯身上掃過，而後，緩緩伸出一雙如玉質扇骨般的手，“查爾斯。”他溫聲。
跟查爾斯握完手，他又禮數周全朝溫彌伸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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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彌指尖在他手指上蜻蜓點水般一碰，而後緩緩收回。
長睫低垂，她克制著自己的目光不往對面人身上瞟，維持著疏冷端雅姿態。
查爾斯偏頭看溫彌，心裏對她的態度是滿意的，面上卻道：“顧先生是SK集團的幕後大老板之一，並且，他的泰和集團勢力龐大，你不該對他這麽疏離。”
簡短寒暄後，顧煥亭先一步離開，他沒有給理由，只是微微頷首，便從容又淡漠走開。
花園裏除了溫彌和查爾斯兩人，便只有穿過灌木和松林的蕭瑟的風。
溫彌巧妙道：“BOSS，您知道的，我一向情商不高，做不出諂媚討好的事情，更何況他是我前男友，我們分手過程並不愉快，我做不到對他伏低做小，在他面前，我很想保留一點顏面。”
她的話說到查爾斯心坎裏。他垂眸，溫聲：“既然這樣，以後便盡量減少你跟顧先生的解除。”他說了一句有溫度的話，“在SK，任何人都不能使你伏低做小。”他也不例外。
此時此刻，他眼底的光暈是很動人的，一種類似溫柔的情緒在其中流淌。
此時此刻，溫彌可以想到的最恐懼的事情是查爾斯跟她告白。
他是她的上司，為了在公司前途著想，他跟她告白很難拒絕，但從心而論，她不喜歡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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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彌沒有講話，目光移開，落在兩邊的灌木叢裏，她生硬轉移話題，笑著道：“一周前，我在這裏被摔了一跤。”手指點了點一旁光滑的鵝卵石，她微笑道：“我躺在灌木叢裏，看到漆黑的沒有一絲光亮的天，心底倒很寧靜。”
查爾斯沒想到她敏感到這個程度，或許她還記著之前他對她的刁難，可那些，不過是他克制對她動心的生硬手段。
不著急，他很有耐心。他輕笑一聲，“你的感受倒很新奇。”他順從她的心意，沒有繼續講一些令她排斥的心底話。
寒風刮起，耳邊襲來風吹落葉聲。
溫彌感受到查爾斯一直落在她面上的目光，灼熱的而不容忽視。
她輕捏手機，期待有人可以從這樣尷尬窘迫氛圍中拯救她。
如果是一年前，她可以毫不猶豫將話題挑明，直白拒絕查爾斯，但現在不可以。
她是他的下屬，她沒那個膽量惹怒他。
“BOSS，我問過安德烈，其餘的SA並沒有到多倫多做項目，您是特意把項目留給我的嗎？”她又展開話題，企圖緩和這種緊繃到可以聽到彼此呼吸聲的氛圍。
“是。”
查爾斯一向知道溫彌聰慧，他並不瞞她，這個項目是他送給她的禮物，倒沒想到，她竟然跟西奧多家族的人相識。
“你認識安德烈？”查爾斯有些驚訝溫彌龐大的關系網，轉念一想，她出身蘇家，這樣的關系網對她來說似乎是正常的。
“我們是校友，他以前追求過我，但我沒有同意。”
安德烈以前確實追求過她，不是因為她的美貌和家世，而是因為他是個小眾愛好者，需要一位出身清白的妻子替他遮掩。
溫彌當然不會說實話，她要用安德烈為例子隱晦拒絕查爾斯對她的追求。
她眼眸清亮如水，“因為我有一點精神潔癖，不能接受我未來的丈夫曾經愛過別人。”
查爾斯輕輕勾了勾唇，知道她這是無聲拒絕她，明明他還沒有表白，只是微微暗示，她就敏感到這種程度。
溫彌又道：“BOSS，有好項目，所有SA都要在一起公平競爭，即使您送給我這個項目，我也要跟其他人一起分享。”
她不接受他的示愛，當然也不會要他給她的好處。
她的眼神堅定沈靜，既有原則又不過分剛硬，既拒絕他的追求又顧全他的面子。
查爾斯輕輕勾唇，心中並沒有因她拒絕而升起惱怒，而是用欣賞的目光看她。
他需要一位情緒穩定的妻子，瑪莎也需要一個脾氣溫和的母親，從哪一方面講，溫彌都很合適。
手機鈴聲突兀振動。
溫彌先望一眼查爾斯，見他不排斥，才接起，緊繃的心弦有一瞬松緩。
沒有急著通話，她先跟查爾斯道歉，“BOSS，我去接個電話，先走一步。”
查爾斯猜到她想趁機離開，倒不阻撓，只是輕輕頷首，語調溫和，“去吧。”
此刻，三樓書房露臺上，顧煥亭微垂眼眸，眼神淡淡望著樓下花園發生的一切，白皙指尖握著一只纖薄手機，樓下兩人對話的聲音在手機聽筒中緩緩流淌。
溫彌折身告辭，走到主樓下，似乎心有所感，她忽然仰頭，目光穿過三層樓高，直直落到書房露臺上，長身玉立的男人眼眸中。
溫彌咽喉微動，垂眸，拿起手機抵在唇邊，“多謝。”
既然他一直在露臺上看著，那剛剛的電話一定是在為她解圍。
她一向聰慧，顧煥亭不置可否。
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，眼神垂落到她臉上，“來書房。”
而後轉身，清雋挺拔身影消失在露臺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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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爾斯在目送溫彌離開後，緩緩低頭，撥開煙盒，抽出一支細長香煙，漫不經心點燃。
見他抽完煙，米勒走上前，他看出BOSS心情不佳，語氣很輕緩，“已經調查出暗中收購YY集團的幕後之人。”
自創建以來，YOYn集團一直由多倫多西奧多家族單獨持有，實力雄厚，但近幾年全球經濟下行，YOYn集團也受到經濟形勢的影響，股價一路走低，西奧多家族便開始暗中拋售YY集團股份。
現在，有人通過收購YY集團股份，已經全面掌控YY集團的董事會，就連西奧多家族本身也不能動搖那人強大的話語權和決策權。
查爾斯擡眸，“誰？”
米勒道：“是華清集團。”
他道：“收購YY集團是華清集團全球戰略的一環，現在華清集團已經坐穩YY集團第二股東的位置，據我調查，顧先生這次之所以來多倫多，是為了收購YY集團剩餘股份，徹底收購YY集團。”
查爾斯沈吟，“怪不得已經定好的談判時間被老詹姆斯一拖再拖，原來他已經不是YY集團的第一主理人了。”
米勒：“所以，我們的合作是否能達成，要看華清集團這邊的意見，或者說，要看顧先生的意見。”
查爾斯：“嗯。”
冷不丁，他腦子裏想起溫彌。
——她是顧煥亭前女友，或許顧煥亭會看在她的面子上繼續達成合作。
下一秒，他按滅煙，眉峰蹙起。
他厭惡產生這種想法的自己。
但這才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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